屋村七不思议之六:阿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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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这种东西确实令人摸不着头脑,没有它不会死去,但大部份人都渴求它的出现。来来去去,轻则离离合合,重则生生死死,阳间阴间,时常因此而变得迷糊不清。
上水某屋村有一个传说。传说每当入夜之时,在一条马路旁的栏杆上会有一女鬼出现,把夜归的少男引诱并加以杀害。此「色字头上一把刀」的传闻,令一般少男都不敢夜间在街上流连,人称这是屋村不思议之「阿玲」。
一个晴朗的晚上,我因要上夜班而夜归,乘搭的士抵达所居的大厦旁后,已是深夜一时多了。当晚的晚风吹得特别厉害,使较闷热的空气也清凉起来。我缩起双膊,急步地走过一条行人路中。
途中我瞥见栏杆上坐着一个少女,起初以为她是一般的不良少女便没有理会,但当我甫经过她后突然听到她的饮泣声。我停步并回头查看,少女长着一把长长秀发,状甚可怜,我于是上前欲了解了解。
少女虽然衣着前卫大胆,但是样子秀美,十分吸引。「小姐,妳怎么了?」我在她的身旁问。她没有反应,继续在饮泣。「妳这么夜仍在街上很易被不良份子骚扰的,还是快点回家吧。」我见她情绪这么不稳定,欲劝她回家。「你可以留下来和我说几句话吗?」少女泪如雨下地问。「好吧。」见她这么我见犹怜,我也攀上栏杆,与她同坐。「我失恋了。」她呜咽着说。「失恋罢了,妳既年轻又漂亮,一定可以再找到一个比那抛弃妳的男子好的男人的,无谓这样悲伤了。那男子不懂欣赏妳罢了。」我安慰她说。「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呢?」她望住我问。当我正考虑回答之时,她的面孔忽然变得狰狞,并用那对青绿色的手紧紧地捏着我的颈。「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要你下来陪我!」「她」的双手握得我愈来愈紧。「她」的力气完全不是一般少女的力量,我出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挣脱不了「她」的手。正当我生死系于一线之际,我的颈上突然黄光一闪,「她」甫接触到黄光后立刻怪叫了一声,跟着消失去了。喘着气的我抚到胸口,原来是挂在颈前的佛玉坠救了我一命。
翌日我把有关的怪异经历告知友人。他说这恶女鬼传闻已有一年多了,据闻「她」专挑少男为「猎物」,可能碰巧我当时时运低而被「她」选中,而幸好我挂在颈上的佛玉坠把她赶走。不过我总觉得「她」另有苦衷,于是欲再遇见「她」。
晚上,我站在上一晚遇到那女鬼的地方等待着,唯至夜深仍没有动静。「妳出来吧,我今天没有带佛玉坠在身上。」我揭开胸口上衣服说,把胸口裸露出来。隔了数分钟,忽然在我的眼前刮起了一股旋风,在旋风中「她」的形体渐次成形。
这次「她」的形相不但不再恶形恶相,更回复一般的清纯少女,令人看得舒服。「你不怕我吗?我曾差点儿拿掉你的性命哩。」「她」幽幽地说。「不怕,我也曾遇上类似妳的经历。」我望向「她」说。「你也曾被人抛弃过?」「她」瞪起双眼问。我点一点头。「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子,我表白过后,两人亦开始谈恋爱,但相处了半年她就抛弃了我。我曾割脉自杀企图令她回心转意,后来我被人救回性命。不过在我住院期间,她一天也没有到来探望我。到我出院后欲破镜重圆,然而当我碰见她后,她竟然与另一个男子亲热地逛着街,看也没有看过我一眼。我到此才明白到生命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死更是万般的不值。」我语重深长地说。「她」听罢低头沉默了一会,眼泛泪光。「多谢你,保重。」说罢「她」便化作一缕青烟,在我的面前消失了。
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女鬼了,而恶女鬼杀人的传闻亦再没有传出了。事后我从邻居口中得悉原来在约两年前有一少女因不堪男友的离异而跳楼身亡,之后在她死亡的地点便传出女鬼杀人的传闻。而那跳楼身亡的少女就叫「阿玲」。
阿玲死后,警方查得其前度男友的一些资料。原来那男人根本只视阿玲为他其中的一个玩伴,最讽刺的,警方在阿玲死后的第二天找到的前度男友,竟正在与另一少女手牵手地逛着街。为情而死,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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