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行 5
下到三楼,那惨淡的灯下,防盗门上的福字还贴着,但却再也看不出异样,那隐藏着的蝎子图象已然不见。门紧紧闭着,好象从来没有开启过。我站在门外呆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离开的时候,脚上触到一个东西,我低头一看,是那个孩子丢的垃圾袋。这是证明他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鼻端嗅到丝腥臭,里面沙沙作响的好象有物体蠕动,我蹲下身子戒备地打开袋子,朝里一看,身上起了鸡皮疙瘩,里面竟然是一堆蛆虫。我忙站起身来,厌恶地一脚将袋子踢开,蛆虫从翻倒的袋子四散爬出来,我撕下那张福字,点燃了扔到垃圾袋上,在火焰熊熊中离开。
夜已深了,路灯死气沉沉的照着,就如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沮丧无助。前面的路灯闪了几闪,明了又暗,那挣扎的光亮终于黑了,好象有人用嘴巴吹熄了一样。我哑然失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连日来的变故让我神经质了吗?
风是吹着的,借这凉风帮助我清醒头脑,我苦思着对策,我一个人显然已没有能力应对这样的局面,也许能借助路小柔惊人的灵力,但不知道她会不会帮忙。
黑暗里走间走间,路突然崎岖了,也不知是不是市政道路工程施工,脚上不时踢着碎石土块,走在上面让人一跌一撞。身后突然传出物体轻擦地面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张卷成筒状的纸,随风滚动着。我停步时,那纸卷也停了,刚一迈步,身后又传来沙沙的声响,我忍不住返身拾起在黑暗中打开来竭尽目力一看,居然是张纸钱!事情看来有点蹊跷。
“今天晚上你会见两个鬼”,我耳边似乎又回响起路小柔的话,她既然不是鬼,那孩子算一个鬼,那么我还要见一个鬼吗?路渐渐陡了,耳中听的树叶沙沙响,黑暗里也不知道是否有东西在冷冷看着我,天上微微露出点光亮,借着近似于无的光线,依稀可见路的淡淡轮廓,活象水墨画里两笔大泼墨间微白的水迹。
走在这样寂静得可怕不闻人声的路上,心里七上八下,我已经感觉到暗处发出来的寒意。路边堆着一个个黑黢黢的小丘,几点磷火在其间飞舞着,我死死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我又惊又怒,这里居然是坟场,而这条路延伸进黑暗里,也不知道尽头是什么。
我向四方竭斯底里地大喊:“谁?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我抽出腰里别着的充满体温从废旧市场淘出来的古旧匕首在空气里挥舞着,紧握的匕首一阵颤抖,蠢蠢欲动,好象有什么感应要脱手而去。我又惊又喜,这居然真是件宝贝!
匕首猛然脱手,直直地划出一道寒光向黑暗里飞去,“呃”地听得声闷哼,登时四下光亮耀起,我发现此时身处在灯火辉煌车来车往的大街上,一辆出租车在我身前嘎然而止地急刹车,车窗里探出个司机,“妈的,找死啊!要死跳楼去。”我忙闪到人行道上。头上还有冷汗涔涔,就在眨眼间,我居然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幸亏那把匕首灵光一现,击退厉鬼,只可惜怎么也找不到,不知掉落在何方.
回到学校,大门已关,只得翻墙而入,懒懒地往床上一躺,因为太疲倦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鸟儿在窗外的树枝上鸣叫跳跃,我洗漱完毕就去食堂吃早餐。
校园里很安静,也没见到其他人,走着走着,天色突然黑了,路也渐渐陡了,路旁黑压压的树梢在风里摇动,两边是此起彼伏的小丘的黑影,我心里猛然一沉,难道我又被引入昨晚那厉鬼所下的结界里?我深深吐出口郁气,从口袋里掏出把朱砂,口中念了个诀,往四方一撒,红雾淡淡散落而下,显得那么无力和苍白。我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冒了出来,我的法力根本不能破解这个结界!说不定要命丧此地,我咬咬牙,一不作二不休,干脆走到路的尽头,看看到底是什么等着我。路上依旧寂静得可怕,山上一间破败的小屋,小窗里透着昏黄的灯光,我悄悄来到窗下,将眼睛附到窗纸破处望里一瞧,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正聚精会神地在一盏昏暗的桐油灯下干着什么。灯苗有些黯了,他挑亮了灯芯,乍亮的灯光映照清楚他的脸,蛆虫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张脸!黑洞洞的眼眶里全是腐烂流水乌黑的肉,还不断有蛆虫在腐肉里穿梭蠕动,他手里正用针线缝合着一个人头和身体,也是全身腐烂发臭,蛆虫密布,那男子突然朝我笑了一下,“你来了。”说话间,脸上的烂肉夹着蛆虫纷纷掉落。
这情景已经超出我可以承受的心理极限,我竭斯底里心胆俱裂地叫喊起来:“鬼啊~~~~~~!”
突然一只粗糙的手搭在我肩膀上,沉声道:“回来吧,没什么好看的。”硬生生地把我从黑暗恐怖里拉了出来。
我大喊一声:“吓死我了!”猛然坐起,发现自己坐在宿舍床上,周身浴汗,大口大口的喘气,肩膀上坚定地搭着一只粗糙的手,我抬着惊魂未定的目光向这人一看,惊喜地说:“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是我的朋友西门行,一直在外苦苦修行的西门行!我眼里禁不住湿润了,两滴热泪在眼眶里打转,在最凶险无助的时候,你能体会到朋友这两个字所包含的热血和情谊。
西门行黑而瘦削的脸上露出笑,象阳光照亮温暖,“没事了,乌云一过,太阳总是要出来的。”
西门行常年修行在外,心性坚忍,行事果敢,身负几家秘术,断送在他手下的鬼物不知凡几,和厉鬼一战已势在必行,这一战必定是惊心动魄的!
西门行缓缓说:“一段时间没回来,想不到这个城市差不多都笼罩在阴气里,我这些年来深入过不毛之地,寻访过仙山灵境,足迹可谓走遍了大江南北,却从不曾听闻过有这样骇人的阴气!恐怕这次,难以善了。”出言谨慎的西门行居然也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路小柔所预感担心的并非没有道理。
“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阴气?难道仅仅是因为金水花园的风水?”我疑问道。
西门行皱眉摇头:“决没有那么简单,事情的真相还没揭露,犹如一场京剧的帷幕还未拉起。”眼光一斜,见门外有个人影,“谁,出来吧。”
慕容清讪笑着露出身子:“宁同学,早上好。”
西门行眼中神光一闪,冷哼:“傀儡术,班门弄斧。”慕容清一怔,转身欲走,西门行双手一扬,两张灵符封住他的眼睛,口中沉沉低喝了一声:“破!”灵符化成纸灰纷纷落下,慕容清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西门行跃出门去,见走廊里呆立着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正是鲁力王国栋和李小佩,一见西门行,纷纷转身欲逃,西门行嘿嘿一笑,手臂扬处三人又已倒地。
我和西门行把他们抬进宿舍里,我住这个宿舍因为传闻闹鬼,只我一人住,所以他们都能各躺在一铺床上。
“他们没事吧?”
西门行目光闪动,“没事,过几小时就能清醒过来,我只是奇怪,操纵他们的背后主使是谁?这么有计划有组织绝不是单单一个鬼能做到。”
我心中一寒,仿佛看见漫天的黑气里一个仰天大笑的人影。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让我抓不住什么线索。
“我还有个朋友失踪了,我怀疑和这件事有关,现在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她。”
西门行从怀里摸出个经常使用打磨得很光滑的竹筒,晃啷啷地摇动,然后向空中一抛,端端正正的落在桌上,移开竹筒,里面摆着六枚麻钱,西门行眉头一皱,“好奇异的卦象,非东非南非西非北,居然察不到她身在何方。”我一怔,“非东非南非西非北?那岂非就是中间?”西门行大叫:“不好!”
桌子轰然裂开,灰尘散尽,见一白色椭圆之物立在当场,直直竖立,足有半人之高,正在滴溜溜旋转。
我和西门行走近一看,却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突然一声如裂帛,那白球里突出一双利爪掏心挖到,西门行措不及防,衣襟被撕去一幅,红光暴涨,那球全然裂开,薄薄的丝质球壁象只只蝴蝶在空中飘舞,一个人披头散发的站在这飘舞的白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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